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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粮食生产降本增效潜力基于中美日的比较分析

李首涵1杨萍1周林2孙万刚2

（1山东省农业可持续发展研究所济南250100；

2山东省农业科学院济南250100）

提要：粮食生产成本是决定粮食生产者种粮收益的关键因素之一.近年来,中国粮食生产成本快速上涨,造成种粮收益不断下降,严重影响了粮农的种粮积极性,也影响了未来中国的粮食安全.本文运用成本核算理论、ABC分类法等工具,通过对2001—2013年中国粮食生产成本结构及其变动规律进行详细考察,并与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粮食生产成本构成进行比较分析,得出结论：通过扩大生产规模,以机械或技术投入来替代劳动力投入；控制粮食生产土地成本的非理性上涨；提高农机、灌溉用水、化肥及农药的有效利用率等方式,可以实现中国粮食生产的降本增效.

关键词：粮食生产；成本结构；生产投入要素；ABC分类法；降本增效

DOI：1013856/jcn111097/s201610008

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粮食生产实现“十二连增”,2015年全国粮食产量621亿t.但是国内粮食市场却出现“产量高、库存量高、进口量高”的怪现象,主要原因之一是国内粮食生产成本增长过快,推动粮食上涨超过国际粮食进口到岸价.要解决粮食市场“三高”怪现象,合理降低粮食生产成本是关键.

近年来,众多学者对中国粮食生产成本收益问题做了深入研究,对国内粮食生产成本过快上涨、粮食生产效益低基本达成共识.有些研究认为,中国粮食生产成本不断上升、过快上涨,致使粮食生产者收益不断下降\[14\].有些研究得出结论：中国粮食生产绝对收益少、比较效益低下\[1,58\].国内农业生产成本快速攀升,大宗农产品普遍高于国际市场,如何在“双重挤压”下创新农业支持保护政策、提高农业竞争力,是必须面对的一个重大考验（2015年1号文）.不断上涨的粮食生产成本导致粮农收益持续下降,如果该问题不能快速有效解决的话,将会影响到中国粮食生产发展和粮食安全.当前,问题苗头已现.2016年,国内部分地区出现种粮大户“退租”土地的现象.山东省冬小麦播种面积5 687万亩（1亩等于1/15hm2）,比2015年减少125万亩,系8年来首次下降\[9\].

前人对粮食生产成本过快上涨及粮食生产收益低等问题的研究较多,但对如何有效遏制快速上涨或有效降低粮食生产成本问题的研究较少,已有研究也不太深入和系统.

粮食生产是保障和实现粮食有效供给的基本前提,粮食生产成本的构成及变化是粮食形成、粮农种粮收益高低的关键性原因,对国家粮食产量及粮食安全具有重大影响.面对中国粮食生产成本过高、上涨过快的现实问题,需要对粮食生产成本构成及变动进行深入细致分析,并与世界上经济发展阶段走在中国前面的国家进行比较分析,判断中国粮食生产成本是否存在降低的潜力和空间.本文通过回顾21世纪以来中国主要粮食品种生产成本的构成及变化,并与同期的发达国家美国、日本进行对照分析,探究粮食生产成本变动的规律,寻求降低种粮成本的途径,对于提高粮农的种粮收益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基本概念及数据来源

11基本概念

111粮食生产成本核算

粮食生产成本核算是指将粮食生产者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发生的各种耗费按照一定的品种和单位产量或单位面积进行分配和归集,以计算总成本和单位成本.

粮食生产成本核算通常以会计核算为基础,以货币为计算单位.它是粮食生产成本管理的重要依据,对于粮食生产者的成本计量和生产经营决策等产生直接影响.

112粮食生产成本结构

粮食生产成本结构是指生产粮食过程中直接和间接投入各要素的货币价值的占比构成.

根据粮食生产投入要素的性质、用途并结合生产成本核算原理,将中国、美国和日本粮食生产成本构成要素归纳为9大类,即种子秧苗费、一般管理费、土地成本（包括流转地租金和自营地折租）、肥料费、农机作业费（包括机械作业、排灌、燃料动力等费用）、固定资产投入、税金和保险费、农药费和劳动力费用（包括雇工费和家庭用土费）.其中包含细项不完全相同的要素种类及内容如表1所示.

12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的粮食生产成本、收益、单产等相关数据来源如下：中国数据来自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司编的《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2001—2014）,美国数据来自美国农业部经济研究局的《农产品成本收益核算表》（2001—2014）①,日本数据来自日本农林水产省的《粮食成本收益核算表》（2006—2014）②.

①美国农业部经济研究局,http://wwwersusdagov/dataproductsaspx

②日本农林水产省,http://wwwmaffgojp/e/tokei/kikaku/nenji_e/88nenji/indexhtml

2中美日粮食生产成本比较分析

21稻谷生产成本结构分析

根据中美日3国稻谷生产成本核算数据整理计算得出稻谷生产成本各投入要素的占比如表2至表4所示.

由表2可知,2001年中国稻谷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劳动力费用、肥料费、农机作业费、土地成本、税金和保险费、农药费、固定资产投入、种子秧苗费、一般管理费,2013年稻谷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劳动力费用、农机作业费、土地成本、肥料费、农药费、种子秧苗费、固定资产投入、税金和保险费、一般管理费.2001—2013年,劳动力费用、农机作业费和土地成本上涨较快,分别上涨了218、235和303倍,而土地成本中的流转地租金、农机作业费中的机械作业费、劳动力费用中的雇工费更是分别上涨了960、635和300倍,直接推动稻谷生产成本增加了187倍,亩均生产成本由2001年的40047元上升为1 15111元.由于稻谷生产成本过快上涨,导致稻谷生产者的成本利润率由2004年的峰值6271%下降为2013年的1345%.

由表3可知,2001年美国稻谷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土地成本、固定资产投入、一般管理费、农机作业费、劳动力费用、肥料费、农药费、种子秧苗费、税金和保险费,2013年稻谷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土地成本、农机作业费、固定资产投入、肥料费、一般管理费、农药费、种子秧苗费、劳动力费用、税金和保险费.2001—2013年,农机作业费、土地成本、肥料费和种子秧苗费上涨较快,分别上涨了148、107、089和285倍,农机作业费中的燃料、润滑和电力费用上涨了105倍；劳动力费用仅上涨了5%,其中雇工费下降了16%.最终稻谷生产成本仅增长了75%.美国稻谷生产成本中增长最快的因素是种子秧苗费和农机作业费,体现了美国粮食生产科技投入不断增强.

由表4可知,2006年日本稻谷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劳动力费用、固定资产投入、土地成本、一般管理费、农机作业费、肥料费、农药费、种子秧苗费、税金和保险费,2013年稻谷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基本没有发生变化,只有肥料费与农机作业费交换了顺序.2006—2013年,各投入要素费用几乎没有增长.生产管理费上涨最快,增长了3333%；其次是肥料费上涨了154%.土地成本下降了2174%,劳动力费用下降了1718%（其中,雇工费上涨了166%,家庭用工费下降了1815%）.结果,稻谷生产成本下降了948%.

22小麦生产成本结构分析

根据中美日3国小麦生产成本核算数据整理计算得出小麦生产成本各投入要素的占比如表5至表7所示.

由表5可知,2001年中国小麦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劳动力费用、肥料费、农机作业费、土地成本、种子秧苗费、税金和保险费、固定资产投入、一般管理费、农药费,2013年小麦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劳动力费用、肥料费、农机作业费、土地成本、种子秧苗费、农药费、固定资产投入、税金和保险费、一般管理费.2001—2013年,劳动力费用、肥料费、农机作业费和土地成本上涨较快,分别上涨了241、173、178和279倍,土地成本中的自营地折租、农机作业费中的机械作业费、劳动费用中的家庭用工费更是分别上涨了303、27和249倍,直接推动小麦生产成本增加了183倍,亩均生产成本由2001年的32364元上升为91471元.由于小麦生产成本过快上涨,导致小麦生产者的成本利润率由2004年的峰值4765%下降为2013年的-140%.

由表6可知,2001年美国小麦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固定资产投入、土地成本、肥料费、劳动力费用、一般管理费、农机作业费、农药费、种子秧苗费、税金和保险费,2013年小麦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固定资产投入、土地成本、肥料费、一般管理费、劳动力费用、农机作业费、种子秧苗费、农药费、税金和保险费.2001—2013年,农机作业费、种子秧苗费、肥料费上涨较快,分别上涨了111倍、153倍和931%；劳动力费用仅上涨了607%,其中雇工费下降了1102%.最终小麦生产成本增长了7019%.美国小麦生产成本中增长最快的因素是种子秧苗费、农机作业费,体现了美国粮食生产科技投入不断增强.

由表7可知,2008年日本小麦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一般管理费、固定资产投入、土地成本、肥料费、劳动力费用、农药费、农机作业费、种子秧苗费、税金和保险费,2013年小麦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基本没有发生变化,仅肥料费和土地成本交换了顺序.2008—2013年,投入要素费用上涨较快的项有劳动力费用中的雇工费（6923%）、一般管理费中的生产管理费（2581%）、肥料费（1612%）.土地成本下降了3%,固定资产投入中农田建筑物折旧下降了1739%.结果,小麦生产成本微幅上涨了561%.

23玉米生产成本结构分析

根据中美两国玉米生产成本核算数据整理计算得出玉米生产成本各投入要素的占比如表8和表9所示.

由表8可知,2001年中国玉米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劳动力费用、肥料费、土地成本、农机作业费、种子秧苗费、税金和保险费、固定资产投入、一般管理费、农药费,2013年玉米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劳动力费用、土地成本、肥料费、农机作业费、种子秧苗费、农药费、固定资产投入、税金和保险费、一般管理费.2001—2013年,劳动力费用、农机作业费、土地成本、种子秧苗费和农药费上涨较快,分别上涨了247、224、404、254和231倍,土地成本中的流转地租金、农机作业费中的机械作业费、劳动力费用中的雇工费更是分别上涨了415、568和330倍,直接推动玉米生产成本增加了209倍,亩均生产成本由2001年的32788元上升为1 01204元.由于玉米生产成本过快上涨,导致玉米生产者的成本利润率由2007年的峰值4466%下降为2013年的766%.

由表9可知,2001年美国玉米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土地成本、固定资产投入、肥料费、种子秧苗费、劳动力费用、农药费、一般管理费、农机作业费、税金和保险费,2013年玉米生产成本中各投入要素由高到低排序为土地成本、肥料费、固定资产投入、种子秧苗费、一般管理费、农机作业费、农药费、劳动力费用、税金和保险费.2001—2013年,费用上涨较快的投入要素包括种子秧苗费、肥料费和土地成本,分别上涨了202倍、178倍和9392%；劳动力费用下降了129%.最终玉米生产成本增长了9420%.美国玉米生产成本中增长最快的因素是种子秧苗费、肥料费,表明美国粮食生产科技投入不断增强.

3中国粮食生产降本增效的潜力分析

31中国稻谷生产降本增效潜力分析

中国稻谷生产成本高、增长过快,导致稻谷生产净收益进一步下降.在2001—2013年亩均净收益最高时为37127元（2011年）,到2013年迅速减少为15479元；成本利润率由最高时2004年的6271%降低为2013年的1345%.如果不能及时遏制稻谷生产成本快速上涨的势头,粮农种粮积极性将会大大降低,最终影响国家粮食安全的大局.稻谷生产成本存在降低的可能吗？下面根据中国稻谷生产成本结构及与美国、日本发达国家稻谷生产成本结构对比分析,探索粮食生产成本降低的潜在空间及途径.

（1）采用ABC分类法对中国稻谷生产成本构成进行分析（图1）.可以看出,劳动力费用、农机作业费和土地成本3项占到稻谷生产成本的7303%,可以归为A类要素,需要重点控制；肥料费排在第四位,可以归为B类要素.A、B两类投入要素占稻谷生产成本的比例高达8748%.劳动力费用中的雇工费和土地成本中的流转地租金是近年增长最快的因素.因此,上述4项要素应当是当前中国稻谷生产成本降低需要重点考虑的因素.

图1中国稻谷生产成本结构帕累托图

注：图中各投入要素的成本数据采用2009—2013年的平均值.

（2）与美国及日本稻谷生产成本构成进行比较分析.由前面对中美日稻谷生产成本结构的分析可知,在考察期内,中国稻谷生产成本增加了187倍,而美国和日本稻谷生产成本增长幅度分别为75%和-948%.美国稻谷生产成本构成中A类要素分别为土地成本、农机作业费、固定资产投入、肥料费和一般管理费,约占稻谷生产成本的7444%；B类要素包括农药费、种子秧苗费,A、B两项约占稻谷生产成本的9041%.日本稻谷生产成本构成中A类要素分别为固定资产投入、劳动力费用、土地成本和一般管理费,约占稻谷生产成本的7445%；B类要素包括肥料费、农机作业费和农药费,A、B两类投入要素约占稻谷生产总成本的9302%.

32中国小麦生产降本增效潜力分析

中国小麦在2001—2013年亩均净收益最高时为16958元（2004年）,到2013年迅速减少为-1278元；成本利润率由最高时2004年的4765%降低为2013年的-14%.中国小麦生产成本增长过快,导致小麦生产没有了净收益.为了找出小麦生产成本降低的空间和途径,下面根据中国小麦生产成本结构及与美国和日本小麦生产成本结构展开对比分析.

（1）采用ABC分类法对中国小麦生产成本构成进行分析,分析过程见图2.可以看出,劳动力费用、肥料费和农机作业费3项占到小麦生产成本的7145%,可以归为A类要素,需要重点控制；土地成本排在第四位,可以归为B类要素.A、B两类投入要素占小麦生产成本的比例高达8947%.这4项要素应当是当前中国小麦生产成本降低需要重点考虑的因素.

图2中国小麦生产成本结构帕累托图

注：图中各投入要素的成本数据采用2009—2013年的平均值.

（2）与美国和日本小麦生产成本构成进行比较分析.由前面对中美日小麦生产成本结构的分析可知,在考察期内,中国小麦生产成本增加了183倍,而美国和日本小麦生产成本增长幅度分别为7019%和561%.美国小麦生产成本构成中A类要素分别为固定资产投入、土地成本、肥料费和一般管理费,约占小麦生产成本的754%；B类要素包括劳动力费用、农机作业费和农药费,A、B两类投入要素约占小麦生产成本的9291%.日本小麦生产成本构成中A类要素分别为一般管理费、固定资产投入、肥料费和土地成本,约占小麦生产成本的7322%；B类要素包括劳动力费用、农药费,A、B两类约占小麦生产成本的9029%.

33中国玉米生产降本增效潜力分析

中国玉米在2001—2013年亩均净收益最高时为26309元（2011年）,到2013年迅速减少为7752元；成本利润率由最高时2007年的4466%降低为2013年的766%.中国玉米生产成本增长过快,导致玉米生产净收益下降过速.为了找出玉米生产成本降低的空间和途径,下面根据中国玉米生产成本结构及与美国玉米生产成本结构展开对比分析.

（1）采用ABC分类法对中国玉米生产成本构成进行分析,分析过程见图3.可以看出,劳动力费用、土地成本和肥料费3项占到玉米生产成本的7853%,可以归为A类要素,需要重点控制；农机作业费排在第四位,可以归为B类要素.A、B两类投入要素占玉米生产成本的比例高达9063%.这4项要素应当是当前中国玉米生产成本降低需要重点考虑的因素.

（2）与美国玉米生产成本构成进行比较分析.由前面对中美玉米生产成本结构的分析可知,在考察期内,中国玉米生产成本增加了209倍,而美国玉米生产成本增长幅度仅为942%.美国玉米生产成本构成中A类要素分别为土地成本、肥料费、固定资产投入和种子秧苗费,约占玉米生产成本的7904%；B类要素包括一般管理费、农机作业费和农药费,A、B两类投入要素约占玉米生产成本的9414%.

34中国粮食生产“降本增效”潜力的实现途径

由上述对稻谷、小麦和玉米生产成本结构分析可知,中国粮食生产成本主要有劳动力费用、土地成本、农机作业费和肥料费组成,降低成本的潜力主要着落在上述4项要素的投入减少或降低上.因此,降低中国粮食生产成本应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图3中国玉米生产成本结构帕累托图

注：图中各投入要素的成本数据采用2009—2013年的平均值.

首先着手降低劳动力费用.中国粮食生产成本结构中,劳动力费用占比过高（最低的小麦为3179%）,而且近两年还存在快速上升的趋势；从国际比较来看,除日本的稻谷（2615%）外,美国、日本粮食生产成本结构中劳动力费用占比均低于10%.因此,中国粮食生产成本降低的最大潜力在劳动力投入上.但如何在不降低种粮者积极性的前提下,实现劳动力费用减少呢？在当前中国劳动力工资普遍存在“棘轮效应”的环境下,直接降低种粮雇工工资（家庭用工费）是不可行的.那就只能减少粮食生产过程中的劳动力费用,可行途径就是适当扩大粮食生产规模,通过机械替代劳动力或采用新技术提高劳动生产率来实现劳动力费用的减少.由中美日粮食生产的比较可以看出,由于各国粮食生产具体经营模式存在差异,美国的平均种植规模大于日本,日本的平均种植规模大于中国；劳动力费用占比是中国大于日本,日本大于美国.无论从自身粮食生产成本结构分析,还是从横向国际比较分析,扩大经营主体粮食生产规模是减少劳动力费用的最可行途径,也是粮食生产成本能够大幅下降的实现路径.

其次,需要降低土地成本.在中美日3国粮食生产成本构成中,土地成本都划归为A类要素.例如,以2009—2013年5年平均值计算的稻谷生产成本构成中,中国土地成本占比为1751%,排在劳动力费用和农机作业费后；日本土地成本占比为1181%,排在固定资产投入和劳动力费用后；美国土地成本占比为1889%,排在第一位.由此可以看出,随着粮食生产规模的扩大,土地成本在粮食生产成本构成中的相对占比存在上涨的趋势.但在当前中国农业发展形势下,控制流转地租金的非理性上涨；给定粮食前提下,保持单产增长率超过流转地租金增长率可以实现土地成本的真实下降,为粮食生产成本的降低贡献力量.

第三,农机作业费和肥料费的降低.在中美日3国粮食生产成本构成中,农机作业费和肥料费也都出现在A、B类要素中,也是将粮食生产成本控制在合理范围内的关键控制点.随着粮食生产规模的扩大,农机作业费相对会提高.但能够合理利用农机的使用时段和频次,也存在成本降低的空间.当前中国粮食生产过程中投入要素使用效率与发达国家存在较大差距,灌溉水有效利用率,化肥、农药有效利用率均较低.中国农业灌溉用水的有效利用率仅为040\[1011\],是发达国家灌溉水有效利用率07~08的一半左右\[1112\],更远远低于以色列滴灌的最高水利用率095\[13\].“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到2020年农田灌溉水有效利用系数提高到055以上.2015年中国稻谷、玉米和小麦的化肥有效利用率仅为035,农药有效利用率仅为037；而美国粮食作物氮肥有效利用率为05左右,欧洲主要产粮国氮肥有效利用率约为065\[14\].今后生产过程中,若能采用先进工程技术和农田管理技术,提高水、化肥、农药的有效利用率,可以大大减少上述要素的投入数量,从而实现降低粮食生产成本的目的.

第四,中国粮食生产成本构成中,固定资产投入及一般管理费占比非常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在美国、日本粮食生产成本构成中,这两项生产成本构成要素均列入A、B类中.由此可以看出,中国粮食生产主要还是一家一户的小规模生产方式.如何促进中国粮食生产扩大生产规模,提高粮食生产过程中的良种采用率、机械化率及“水肥地药”的有效利用率是能否降低粮食生产成本的关键前提.

4结论和讨论

41结论

第一,中国粮食生产成本存在下降空间,生产成本下降潜力最大之处在于有效降低单位粮食产量或单位种植面积的劳动力费用.具体实现途径是通过扩大生产规模,以机械或技术投入来替代劳动力投入.第二,通过有效控制粮食生产土地成本的非理性上涨,保持粮食生产单产与综合增长率超过土地成本增长率,可以实现降低粮食生产成本的作用.第三,通过提高农机、灌溉用水、土地、化肥及农药的有效利用率,也可以实现降低粮食生产成本的目的.

42讨论

有效实现降低粮食生产成本的关键在于加快推进粮食的规模化生产.无论实现以机械和技术对劳动力的替代,还是提高土地、农机、水、化肥和农药等投入要素的有效利用率,都需要大量投资.如果粮食生产规模不能有效提升,粮食还是一家一户的几亩或十几亩的小规模方式进行生产,缺乏投资的意识、愿望或能力,上述有效降低粮食生产成本的方法或途径是起不到应有作用的.因此,需要政府的政策支持,以及民间投资和创新来共同推动粮食规模化生产的早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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